KukuYaki

【DC丑蝠丑】Everything

深夜码字，痛并快乐着。
我吸爆这对！太好吃了吧！相爱相杀什么的不要这么可爱x
依旧是白昼骑士的设定
——————————————





从走廊尽头拖着缓慢步子颤巍走过来的是个老妇人。
银白发丝被洗到褪色的头巾遮掩大半，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艰难的朝走廊尽头的玻璃窗面走去。她身子摇摇晃晃的，双目灰暗，唇瓣微微抖动着，干涩出裂痕。
她终于走到了那面玻璃窗前。

窗后隔着一定距离下，一个被紧束服死死捆住的男人正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男人的双眼被黑布蒙住了，嘴里也咬着一条绞紧的布条无法出声。他就那样安静的坐在椅子上，被皮带捆住了两腿在椅子下方。
动弹不得，出声无能。



老妇人颤巍巍的干枯手掌哆嗦着贴上了窗面，灰眸剧烈抖动着努力焦距。
她轻轻的开口了，一口很浓重的爱尔兰口音。

“Go to hell，Asshole。”
（下地狱去吧，人渣。）











Jack Napier保持着这样的状态已经一个月了。

自从他退出政界后，Jack Napier就向警方提出了要主动承担下所有“Joker”罪名的提议。
一开始戈登局长向所有高层人士表示这是个陷阱的可能性很大，需要谨慎考虑。可是Jack Napier的一番话，却彻底让戈登局长开始动摇起来。

“不管我是作为Napier正常的生活下去，还是作为Joker继续肆意妄为，那些被犯下的错都是由我——由这个身子完成的。倘若那个疯子的错必须有人承担的话……那就只能是我。”

“我愿意做一切事情…为了哥谭。”





然后Jack Napier便正式主动坦白并承认了一切罪名，正式被拘留。
然后他提出了一个要求。

赎罪。







这说起来，倒也像是个疯子才会做的事情。

Jack要求让一切被他——被Joker伤害过的人都把那份怒火和恨意宣泄在他身上。
他要赎罪，替那个在他脑子里蛰伏的怪胎赎罪。

于是警方同意了。
前提是不能有任何人身伤害攻击行为。



为了防止Jack忽然控制不住自己变成Joker，或者他把那些前来泄愤的人的面庞都记住、并往后加以打击报复，警方做了些措施。
他们把Jack Napier牢牢捆在了椅子上，用厚重的防弹玻璃隔离开。他们蒙住了他的眼睛，并且堵住了他的嘴，防止任何自残或者以Joker的人格开口进行言语上的反击刺激。

这些举动，只能是用于针对高危犯人或无可救药的疯子才会有的措施。


而Jack Napier算是什么呢？
他是个极度不稳定的定时炸弹。










这一个月来，不知道多少人来到过了这个玻璃窗面前。

他们用尽肮脏的言语辱骂，嘶吼，咆哮着指责着窗后那个动弹不得的男人；有人恶狠狠的用拳头砸着窗户，发出闷闷的撞击声来表示自己的怒火，也有人直接上脚踹踢玻璃。
那些发出的声响并没有触动Jack Napier，他就那样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垂着头。尽管那些话语一字不剩的清晰的透过传音器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可Jack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是麻木了吗？并不是。
这些都是在Jack的预料之内。虽然他并不清楚那个疯子到底用这个身体做了些什么，但是脑海里那些闪过的片段让Jack并不想去知道。


他太过于疲倦了，只想尽早把一切都偿还干净。
渴望着普通生活可能吗？只要那个阴影蛰伏在他的脑子里，这个可能性就太过于渺小了。
渺小到，让他不敢奢望。











那个男人又来了。

Jack的听觉和周身感知能力是很敏感的，只要有一点小动静，他都可以立刻感知到。
所以当那个庞大的阴影再度笼罩在他头上时，Jack细不可闻的在椅子上动了动。

又是他。
那个总是扬言要保护哥谭的，黑夜中的骑士。
那个曾经被自己投入监狱的“英雄”。





Bruce Wayne总是就那样静静的站在Jack面前，低着头细细打量着他。
脸是一样的，和Bruce所熟知的那个疯子小丑的脸是一样的。
可是没有了那份疯狂，面前这个一直坚称自己的名字是Jack Napier的男人总是会有着那股平静的氛围围绕在他身边。

Bruce不喜欢那样。



不可否认的，哥谭没有了Joker之后，犯罪分子们的行动变得更像是小打小闹起来。
并没有什么太过于华丽或夸张的罪行，就算有些大动静的爆炸和喧嚣，也总是会被他或者夜翼他们给中途拦截下来。

这就是所谓平和的感觉么。
Bruce深知他应该感到高兴的，他要守护的城市正在逐渐变的平静，他应该感到高兴的。

可是这股该死的烦躁感是怎么回事。
是在警惕着这个定时炸弹的爆炸吗？Bruce不清楚。可是他讨厌这样，他不喜欢陌生的情绪占领他的主观意识。
那就像是被操控了一样处于被动，而Bruce Wayne向来不喜欢被动局面。


他感觉自己似乎也要疯了。










Bruce伸手把Jack嘴里的布条拿了下来。

当获得说话的权利的时候，Jack第一个动作是大口大口的呼吸。
在Bruce看来，面前男人剧烈起伏的胸膛更像是要把所有堆积在身体里的压力和恐惧都宣泄出去一样。
Jack拼命呼吸着，像是一个憋住气息太久的人渴求氧气一样。
这副样子真可怜，Bruce这样想到。


“……你好，Wayne先生。我想距离你上次访问我还没有过太久的时间吧。”

“明白你的立场，不要直呼我的名字。”


Jack低低的笑出了声来，然后被一阵猛烈的咳嗽打断了笑声。他清了清嗓子，抬起头，被蒙在黑布后面的双眼根据直觉寻找着Bruce Wayne的所在地。
“我知道……Batman。你还果然就跟那个躲在我脑子里的、力挺你的小迷弟所说的一样，是个只敢躲在面具后面的懦夫啊。”

“闭上你的嘴，Jack Napier。我知道小丑的人格并没有消失，叫他出来，我有话和他说。”

“嗤……你疯了吧，Batman。”

“叫他出来。”






Bruce捏紧了拳头压在身侧，垂下头看着双眼被蒙上黑布的男人。

短暂的沉默之后，Jack Napier的面庞开始诡异的扭曲起来。
他的面颊在刺眼的灯光下变得惨白，抽搐挣扎的身子疯狂的在束缚下扭动着。他面颊上咧开了那个Bruce再熟悉不过的笑容。

那个该死的，病态的夸张笑容。





不消片刻，Bruce猛的伸出手拽下了蒙住对方眼睛的黑布条。

突如其来的强光并没有让面前坐着的男人眯起眼睛，反而睁大了布满血丝的眸子，溢满叫人下意识退怯的疯狂的眼底倒映着Bruce Wayne的身影。
面前的男人嗤嗤的狂笑起来。


“你找我，亲爱的Batsy？”

“…Joker。”





即使是被牢牢捆在束缚下，这个哥谭的犯罪天才还是没有半分清楚自己处境的意味。
Joker悠哉的仰起下颚呲着牙笑嘻嘻的看着身前穿着蝙蝠衣的大块头，语调轻浮，和Bruce所熟悉的那样。

“没想到这一天还真的会到来呢———小蝙蝠居然主动要来找我了！哈！这可是个好笑话，麻烦给我纸和笔，这可得记下来———！”

“你在做什么打算。”


Bruce没心情和面前这个疯子兜圈子。
但连他自己都不可否认的是，当Joker出现的瞬间，他全身心都开始沸腾了起来。
是那股熟悉的，渴望着去和他对抗的感觉。
不要开玩笑了，Wayne，清醒点。Bruce心里狠狠咒骂着自己。
你这是疯了吗。




“噢…我们的小蝙蝠又在做什么打算呢？当我肆意把哥谭当成我的玩具店的时候，你阻止我；当这个叫Jack Napier的家伙要赎罪的时候，我保持了有教养的安静，可瞧瞧你———你又要叫我出来了！”

Joker的语调依旧那么阴阳怪气，充满着不知名的讽刺意味。
他轻蔑的用视线瞥了一眼面前的Bruce，猩红的唇角露出了挑衅笑意。

“……没有我 你感到无聊了么，小蝙蝠？





话音刚落，Joker的面颊就挨了Bruce重重一拳。

前者顿时爆发出病态的狂笑。

“被我说中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天爷，这可真是太有趣了！叫人笑到肚子疼的绝妙好笑话！！”






Bruce并不想在听眼前这个人的胡言。
但也或许是因为恐惧。
恐惧着被眼前这个疯子说中了事实。

“……我并不感到无聊。我知道你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恶毒打算，我知道现在那层假惺惺的赎罪嘴脸都是你装出来的。我要知道的是，你究竟要做什么？出演这一场戏是给谁看的？”



“Well……I don't know。”

Joker耸了耸肩，鼻子下流出了些许深色血液滴淌下来掉在洁白的紧束服上。
他并没有在意那点伤，反倒是仰起下颚蔑视的看向人。

“要是说我还真的就打算让那个口口声声说着为了哥谭可以做一切事情的家伙掌权呢？还是我还真的就打算让Joker从哥谭彻底消失呢？这对你来说，莫非是个坏事？”

他扬起了一侧眉毛，那嘴脸叫Bruce感到不快。可是Bruce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Joker开口。

而他的确再度开口了。

“承认吧小蝙蝠…你渴望和我的战斗。那叫你感到满足，不是么？那些厮杀…争斗和出拳…一切的一切都让你感到了病态的满足。你离不开我，你渴望我的回归，所以你来到了这个地方把我从这压抑的皮囊下释放出来……。”

“而你猜怎么着，我会满足你的。噢上帝，没错，为了你，我会努力的。”

面对这样直白的话语，Bruce怔住了。
不过那也不过是区区几秒的间隙。

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别在这里打马虎，我知道你在谋划着什么，我知道你那一肚子坏水里孕育着糟糕的念头。我警告你，还是想要爆发的话就快点宣泄出来，不要浪费我的精力，去处处提防着你这个让人厌恶的疯子。”

“我会时刻盯着你的，Joker。”














第二天，Jack Napier就消失了。

警方把房间内那把空荡荡的椅子彻底检查了一遍，扔在地上的黑布条和紧束衣，监控也查了好几遍，却没办法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什么手段逃出去的。
唯一能确定的是，“Jack”是没这个能力和本事出去的。

但是“Joker”可以。





Bruce在新闻上看着这条新闻。

Jack Napier逃脱了，那些所有朝他宣泄过恨意的人们开始惶惶不安，开始悔恨不已，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去向那个疯子报复的咒骂。

而Bruce却端着咖啡，视线平静的看着电视上的新闻。
新闻上那张放大的图片上是当初束缚着Jack Napier的白色紧束衣，上面用鲜红色的字迹潦草覆盖。


Bruce暂停了画面，一遍遍的重复阅读着那短短两句话。
他忽然感到了一股放松的，熟悉的振奋感灌入全身。
该死的，真的是疯了。

似乎不需要咖啡了呢。









那行字迹潦草又满透露出疯癫，却意外的容易阅读。


“I will do anything，for Gotham…”
（我愿意做一切事情，为了哥谭…）

“…And for you。”

（…为了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