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ukuYaki

【DC黑桶】Trouble

设定上是rb卧底桶，注意前提防雷

#Jason的Father issue梗
#RomanJay

虽然是很冷的cp但是真的很好吃！像丑蝠一样好吃！
有点长，谢谢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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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会控制你自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这个认知在很早以前就被Roman Sionis当作了自己的交易前提。
不要被暴躁的脾气所控制，也不要愚蠢的跟随什么所谓的“直觉”或“第六感”———看在老天的份上，那些不靠谱的蠢事只不过是某些神叨叨的吉普赛人和异教徒编造出来的。

可Roman Sionis可不是什么不入流的下三滥小混混———事实上，作为Gotham屈指可数的大型黑帮的头目，他远远比那强多了。
所以他学会了克制，并加以精通。





你瞧，这其实是个叫人头疼的事情。

克制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Roman Sionis需要自己永远保持理智的状态，不被任何外来势力影响或侵扰，不受任何会对他的决策造成影响的主观因素；他需要断绝一切会让他上瘾的恶习———酗酒，酗烟，沾染那些不该碰的小药片，各类欲望———否则这些会成为他的软肋。

他本人更情愿称这些为，“麻烦”。

而Jason对这个称呼表示嗤之以鼻。








Roman的手下有些时候会觉得这是个不可思议的事情。
与其称之为“不可思议”，不如说是到了一种叫人瞠目结舌的程度。

他们甚至传言，大名鼎鼎的“黑面具”即使是在床上和某个上流女人享受乐子的时候，接到了某个和他的生意有关的消息，Roman Sionis也可以立刻起身穿好衣服走人。
而且他们坚信，这甚至不会让Roman的神色起一丝波澜变化。


———当然，这是个蹩脚的笑话。
毕竟隔着那层严严实实的黑色皮革面具，就算是你想看看Roman的神色出现什么起伏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Jason Todd在听见这个私下传闻之后，却是着实拍着桌子大笑了起来。

“等——等等，伙计们，你们是认真的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哪叫什么克制，这都可以称之为性无能或冷淡了吧！”



那些同样带着黑色面具的男人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
眼前的Red Hood可谓算得上是Roman眼里的红人了，几乎整个帮派上下都知道了他们老大钦定的继承人就是眼前这个家伙。
要是附和了Red Hood的话，那就是对老大不尊敬；可要是反驳，又是对下任老大不敬。

人生有的时候还真是充满了选择，不是吗？









但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Jason在一次例行和Roman共进早餐的时候，将这个传闻当成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样讲了出来。

让他失望的是，Roman并没有给出什么太大反应，只是在面具下传出了一声短促又沉稳的哼声，算是作为对Jason的回复。
于是他想继续再推一把，看看Roman到底可以把脾气忍到什么程度上。



“Hey Boss———所以说这是真的咯？老天爷，你可真是……怎么说，意外？厉害？”

“我想我可以把那当做你对我的赞美。”




Jason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没意思，他这样想着，无聊的家伙。
Jason闷下头扒拉着他盘子里的土豆泥和煎烤的恰到好处的牛排——以及把放在盘子边缘的西兰花不动声色的推到了一边去。
但这点小动作并没有逃过Roman。




“做个乖孩子，把你的蔬菜也吃了。”

有的时候Jason真是烦透了Roman的那副该死的面具，让他根本揣测不到Roman的眼神到底在看哪里。
那看起来就叫人觉得闷热的黑色皮革和唇部的拉链 显得那么不近人情。除了Jason一直试图把那个面具往色情行业上联想 以试图激怒Roman好看他笑话（当然，他从未成功过）以外，他从未找到任何办法说服Roman把话题引到他的黑色面具上。

瞧——这就是糟糕的地方。这让Jason觉得很不公平。
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也应该改造一下他的红色头盔——比如也给它加上拉链什么的——这样他就不用一直为了喝口水或吃口东西这样的原因把头盔摘下来了。
当他每次把头盔摘下来的时候，Jason在Roman面前就有股莫名的心虚感。

好像他已经毫无遮掩了一样。





「这不公平。」
Jason心里对自己嘀咕着，忿忿用叉子扎上那无辜的白灼西兰花，用牙齿狠狠碾磨着，像是泄愤一样 在咀嚼的同时细不可闻的小声咒骂。
「你这喜欢闷死自己的老家伙。」






不久后一阵清脆的刀叉落盘的响声把Jason的视线再度吸引过去。

Roman已经放下了餐具，慢条斯理的用洁白餐巾擦拭着拉链下面具内侧——Jason想那大约是嘴唇——的位置。Roman的黑色手套在一次次的动作下不断发出咯吱挤压声，在寂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明显。

“……你知道么，他们说的没错。”

低沉的声音伴随着拉链重新拉上的声音同时响起，这不由得叫Jason一愣，从盘子上抬起头去看桌子另一侧的Roman，眉头拧在一起。


“什么没错？”

“关于我的事情，他们说的没错。”



Jason高高扬起了一侧眉尾，唇边撇开透露着嘲讽意味的笑容。
哈，我就知道。他这样想到。



“原来你还真的曾经在和女———”

“这是作为Sionis家族头目的必备条件之一。相信我 孩子，这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相反，很多时候它会显得痛苦异常，让你总是忍不住想要破戒。
可在你心里深处 你总要时刻谨记，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才是首要目标。这一点我希望你以后也可以做到。”




Roman的声音像是滚满了沙砾一样发出叫人感到畏缩的沉哑感，在那层黑色高级皮革下发出闷闷的声响。
像这样的长篇大论对Jason来说并不陌生，有的时候他甚至可以把Roman和Bruce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Jason的确不明白为什么上了年纪的家伙们就喜欢对着后辈叨叨教导。韦恩是这样，潘尼沃斯也是，连Sionis———看在上帝的份上，Roman可是个该死的黑帮头子———都这么喜欢说教，就没有人喜欢不唠叨吗？

于是他自唇下掀起一声明显带着敷衍意味的哼声，和之前Roman对他做的一样，算是作为对人的回应。












在那之后这个话题像是被淹没在了日常工作中一样，再也没有了后续。

日子还是在继续，这是常态。
Jason对于黑帮的工作越来越娴熟，这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但至少他开始享受了。



而Roman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呆在他那件宽敞的要命的巨大顶层办公室里，一呆就可以好几天不见踪影。
只有每次Jason自发的上去叩门，他才有机会看见Roman那一成不变的脸。




————好吧，这也是个糟糕透顶的笑话。你还能指望他脸上那一副黑色皮革面具能变出什么花样来吗？

Jason被自己的想法和想象给逗笑了。








不过他开始感到一些事情变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他和Roman的关系变得和以前要更亲近了一些。
或许是因为每次当Jason完美的完成了一个工作之后，Roman那句带着些许欣慰的“Good job，Boy”让他感到莫名的骄傲；也或许是因为Roman对他的关照和偏爱是那么的明显，让Jason头一次感受到了“独特”的感觉。


或者说，是被“宠爱”着的感觉。
这让他这辈子头一次感到 他很特别。





这对Jason来说是一个新奇又叫人难耐的体验。

从他卧底的身份来说——这是个坏事，毫无疑问的。他不应该对Roman起任何和任务无关的心思或想法，Bruce不会对这个高兴的。
不过仔细想想，Bruce对他做过的什么事情高兴过吗？



当你出身在犯罪小巷最底层中，有一个瘾君子的母亲和一个混混父亲，你的确没法子感受到什么狗屁“家庭温暖”。
这个情况在Jason搬进韦恩大宅之后也并没有变得过多好转。要知道，Bruce并不是那种会格外展现出亲情的家伙，对于管教十二、三岁的 有前科的青少年也没什么经验。

更别提在他之前还有个Dick Grayson压在他头上，要想超越那家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加上Bruce也不是那种擅长表扬别人的人，Jason从未觉得他超越过Dick。


那几帧快速闪过的片刻温暖并不足以让Jason Todd感到幸福，那些一切仅存的善意在他从坟墓里起死回生之后似乎都变成了折磨他的工具，一次次碾磨着他的神经。








可现在？Roman Sionis却像个慈爱的父亲一样给Jason带来了些许暖意。

内心深处Jason当然知道这是错的，这是很糟糕的事情———可这并没有阻止他渴望被表扬和被“父亲”关注，更糟糕的是，Roman似乎总是可以让他的渴望被满足。
这就像是毫无武装的闯进了一窝子枪手中一样糟糕。Jason这样想到。

不过话说回来，你又怎么能防止自己不被渴望已久的感情拖拽着沉溺下去？





于是Jason突然理解了Roman以前和他说过的话。

“人类太脆弱了——又脆弱又有趣。他们喜欢在自我挣扎和无法自拔之间徘徊。倘若你观察的足够仔细，你会发现他们正在逐渐崩溃，一步步往深渊走去。”









于是他不想在自己坠入地狱前还在像个蹩脚喜剧演员一样献丑。
Jason需要和Roman Sionis摊牌。


而没什么时间比在他们共进晚餐的时间说出来更好了。






“Roman………Boss。”

或许是因为Jason的语气和平时比起来太过于严肃，Roman甚至停下了切割肉排的动作，抬起头望Jason的方向看去。
Jason的视线紧紧黏在Roman面具上眼部的网格上。内心深处他忽然有了种奇异的感觉，好像他的确能够感受到Roman的视线了一样。
他深吸口气。


“你需要停下了。”

“停下什么？切这块该死的肉？” 男人发出了沉闷的低低笑声。

“停下对我这么好。”





Roman发出了一声代表疑问的哼声。尾音上扬，代表他的疑问和些许不满。
Jason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我和你说过的，说话的时候把想要表达的意思透露清楚，不然就闭上你的嘴。”

“我的意思是…你需要停下对我展现出来的善意了。我是说，我不是你的儿子，不是吗？我只是个穿梭在灰色区域的家伙，喜欢给罪犯们制造点小麻烦……。你没理由对我这么好，我们没什么血缘关系。”






这回Roman甚至放下了他的刀叉。他习惯性把十指交叉相扣，手肘撑在桌面上，做出前倾身子的姿势像是洗耳恭听的样子。
Jason看不见他的脸，不知道Roman到底做何反应。
所以他深吸口气，继续吞吐说到。


“我只是你的一个手下，对吧？而且我以前还给你带过不少麻烦，我炸过你的货物还抢过你的枪支弹药…我杀过你不少手下，我还勒索过你，我甚至还炸过你的办公————”

“如果你开始清点起那些值得我应该对着你的脑门开一枪的事情的话，检查一下你现在是不是还活着。如果你还活着，就证明我已经不在乎了，你也不用在这里扯什么狗屁。”







他总是这样。
Jason如此想道，牵扯开干巴巴的笑容。

Roman总是有办法叫你没法子接话，有的时候Jason甚至很憎恨他的冷静和漠然，这让他感觉好像真的在和一个没什么感情的面具对话。

而这叫Jason感到不安。
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把自己的感情暴露无疑。

而现实是，似乎的确只有他一个人。









“………Boss，你还记得你之前和我说的，要时刻学会克制自己吗？”

面对Jason的问话，Roman只是再度短促的发出了一声闷哼，算是作为回答。
Jason直勾勾的看向人。

“我觉得我做不到。”






这话让Roman再度抬起头看过来，声音在面具下似乎沾染了些许鄙夷和叹息。

“Red，好孩子，我不会要求你马上就能做到。但至少你得去尝试，屏蔽那些物质欲望和精神欲望，别一头扎进不该碰的东西和人，远离那些「麻烦」和那些————”


“你不明白！”






或许是因为Jason的声音猛的上扬太过于明显了，也或许是因为他没礼貌的打断了Roman的话，不管是哪一方，Jason都可以感觉到对面的男人感到不高兴了。
但是Jason现在没办法顾忌那么多了。



有些时候他甚至认为，这一切或许都是他自作自受应得的报应。但他不会承认的，看在上帝的份上。
他永远不会承认的。



所以Jason只是紧紧的攥拳，直到指节都开始发白。
他直勾勾的看着Roman，心头翻涌上来的情绪近乎压抑不下。
但即使是在这个时候，Roman刚才那句“好孩子”也差点让Jason眼眶一酸。


而这让他无比的憎恨起自己来。






“……我有大麻烦了。”







———END